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惊醒。
“你挖的?”营长发现了莫王臣挖掘的工事。
“报告营长,是。”
“干得不错,你的战壕可以成为全营的模板,值得推广学习。”大为赞赏。
今夜的亏就是吃在战壕上,将士们轻敌,所构筑的工事大都马虎了事,结果为此付出了惨重代价。
莫王臣的工事虽不至于直接抵挡500磅级制导炸弹,不过防御子母弹,防御强烈的冲击波和横飞的弹片还是不错的,如果都按这个标准,今夜的伤亡率可下降一半。
若换作从前,他会为领导的表扬而高兴几天,如今,血腥战火为他的身体注入了激动免疫因子,空泛的激励基本难再起涟漪。
胡天敏以为他还在惊魂不定中,拍拍他肩膀,“营救李沁将军的功劳营部为你作了纪录,相信等这次战斗结束后你就成为我们第一陆战旅中最年轻的上士。”
上士军衔,老兵的象征,战士的荣耀,和平年代普通士兵非三年不能染指。战争赋予了莫王臣平步青云的一条便捷通道。
“恭喜啊,机关炮,荣升班长了。”中士一般对应班副,上士绝对是班长。
“莫班长,啥时候给兄弟传授点秘诀?”
“去去去,老子和机关炮同期入伍的,你个新兵蛋子一边凉快去。”
等营长到下一段阵地巡视后,同班的几名列兵纷纷流露羡慕和崇拜。
莫王臣还有点恍惚,营长刚才真的这么说了吗?这几天的人生像皮影画在脑海闪过,从被“逃兵”到敢死队,到勇士勋章,到中士军衔,再到上士,仿佛坐过山车般起伏跌宕惊险刺激。
不过,班长的另一个代名词是责任,想想不久前他还仰赖班长的照顾,转眼间,他就要成为一个班的头头,带领他们战斗。不由想起牺牲了的楼班副,心中一阵黯然。
营长走访阵地的效果明显,基层官兵们心里踏实了许多,尤其听说凶手得到了应有的惩罚。
夜,北风肆虐,飘起了小雨,四周掩没在沥沥淅淅的催眠曲当中。莫王臣紧靠防空洞里酣睡,橹一发将他推醒。
换岗了,换岗了。奶奶的,睡得那么死,也不怕被敌人摸上来抹脖子。”
壕沟内外,漆黑一片,伸手不见五指。浓烈的黑幕里仿佛隐藏着一头头怪兽,青面獠牙,感觉就在眼前,在身边,在脑海,让人内心发毛。
“见鬼,这么快两个小时了?”莫王臣揉着惺忪睡眼,防空洞不错,防风又防雨。
“少废话,快滚出来,到老子见周公了。”橹一发贼精,坚决与莫王臣轮岗当哨,算计他的狗窝。
“妈的,让给你也是浪费,你小子根本睡不着。”
在前线入梦是一门了不起的本领。战士在战场上需要很多素质,但绝不需要丰富的想像力。在紧张的气氛下,艺术细胞丰富的人往往能把任何风吹草动当作敌情。
所以,军旅之中艺术家最要不得,草木皆兵,风声鹤唳,还没见到敌人就自己吓个半死。
橹一发的艺术细胞明显比莫王臣发达。用橹一发的话说,莫王臣是艺术森林里的沙漠,无论战场如何,想睡就能睡。
“滚蛋,老子现在特想睡。”橹一发动手拉扯。
莫王臣无奈,只好让位钻进雨幕,爬出壕沟,隐秘在一堆石头旁。
放哨绝对是件苦差事。风吹雨打,耗费精神,睡意反噬和危险重重。
冰冷的雨点浸湿了莫王臣的野战服,北风呼号,寒冷入骨,感觉血液都快凝结了。
莫王臣加快咀嚼生姜片的频率,辛辣是他在寒夜的唯一盟友。
忽然,前方传来一阵窸窸窣窣,夹杂在风雨声中,微弱,断断续续,但是肯定存在,听起来像爬行时与大地或植被发生的摩擦声,而且至少有两道。
是人,不是动物。摸哨!顿时,莫王臣全身细胞活跃,右手慢慢伸向腰间摘下一颗手雷。
“口令!”
莫王臣暴喝的同时拔掉保险杠。
哒哒哒,啾啾——一串子弹在莫王臣头顶的石头溅起火星。
死去吧!
莫王臣甩出手雷,然后接连后滚,滚入战壕。
轰!
手雷在战壕前爆炸。
手雷仿佛炸中了弹药库,霎时间,阵地前沿枪声大作,火光闪闪硝烟弥漫。